书写咖啡第 5 部分

自己是个很吃雪糕的，所以雪糕柜里寥寥几个都是喜欢的味，记得特别清楚：蓝莓酸、芒果和提拉米苏，还有两个草莓味和草味是为客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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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雨天，沉沉的，路行稀疏，店里——个客都没有。秋了，有点凉意，趴在曾经那台半自的意式咖啡机取暖，无聊地透玻璃门看着外面的世界。

有撑着伞匆匆忙忙地走，应该是赶地铁，沿着路直走两个灯左拐就到了。有没有带伞，把包包往头，倏地跑去了，只看到个狼狈的影。

雨突然间了起，雨滴跌落在世间万的怀里，像支由无数种乐器自由组成的乐队，敲打成调的混响，隔着门传到耳朵里，就只剩模糊的嘈杂了，倒像是躲在门外听了场演奏样。

这时候有位年的牵着的小男孩，在的门外步，借的屋檐避雨。蹲，了男孩沾的头发，几张纸巾帮拭雨，从头发到脸颊，到脖子，到小手，得非常仔，完，还搓了会男孩的手臂，怕冻着样。

小男孩很乖，地任摆，等完了，才转好奇地往的门里张望，眼就看到了正对着门的雪糕柜，然就挪开眼睛了。几乎是条件反地站直了子，凭着个生意的直觉，准备接客了。

果然，经番无声的流——主是听到，年的牵着小男孩的手，推开了的玻璃门。已经想起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心，是久经清冷突然有生意门的欣喜，还是好容易可以懒又被搅黄了的怨闷，已经无从追究了，只是每每想起，都有种说清明的绪，像那阵依然密巧的风铃撩，提醒，就是那刻，那如杂草丛生的荒地般的生，落了粒的种子。

“哈喽～”从吧台走，对的客们微微笑，请们随意落座，然递两份菜单。

这是对非常引注目的子。看起非常年漂亮，但是那种时流行的“”，而是那种，怎么说呢，科书般的。就是在小学课本的图里见的，或者电视广告看的那种，永远搭着的暖系的，发顺地扎在脑，声音和眼神里都带着温的意，举手投足间是温婉娴静。

“谢谢，”没有立刻打开菜单，而是对男孩说，“是吃雪糕吗？”说完还顺手理了理男孩耳边翘起的头发，那作，真是很打旁观者的心。

男孩抬起头，乖巧地问：“，可以喝咖啡吗？”的定是个英俊的，才给了如此邃的五官，即使这邃被幼稚天真渲染得有点了，也能从瞳孔的那抹湛蓝窥探到将颠倒众生的模样。

年的地笑了，“可以，但是喝了咖啡就能吃雪糕了，只能选个。”

男孩于是脆利落地菜单，从椅子跳直奔雪糕柜，“那吃雪糕！”

这家，厉害了！笑看了年的眼，正好对的视线，顺点点头，“烦给杯热美式，可以加点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，稍等～”

着两份菜单，慢地踱到雪糕柜面，在男孩边弯，“喜欢哪个味？”

“喜欢好几个！”有点为难，显然，已经据经验判断自己只能吃个了。

“哦哦，那喜欢哪几个呢？”歪头去看，摆个自己觉得莫测中透点调的表，“可以帮拼成个～”

很少有闲逸致去跟小朋友这样讲话，在的印象中，小孩子都是可理喻的，而且这个印象完全基于经历的事实而是主观臆测。现在，只能说还是经历得太少了，为的狭隘向所有可以理喻的小朋友歉。

“真的可以吗？”终于把视线从雪糕那里转移到的，开心得眼睛都亮了，那抹蓝也愈加澄澈起。

“小jin，”年的突然开，声音还是温温的，了声男孩的名字，知是哪个字，“给姐姐添烦。”这是提醒，是责备。

“没关系，”站直了子，用眼神示意了周围，“也没有别的客。”

男孩也抓准时机转，眼巴巴地看着的，直到妥协似的说：“那——”

“谢谢姐姐！”男孩像在课堂抢答问题样，还没等说完，开开心心地跟了谢，又趴回雪糕柜的玻璃了，剩两个相视笑。

打开雪糕柜的门，举着勺子，摆准备施魔法的，“选好了吗？”

“提拉米苏、蓝莓酸和芒果！”

几乎有点错愕的看着，“草莓和草呢？”

“喜欢草莓和草味。”在乎地说，看都看那两盆雪糕眼。

低低地笑了声，“是吗，其实也喜欢。”那时还没能预见到，这渺小的几乎足挂齿的共同喜好，竟是们漫的友谊的开始。

“，那为什么还卖它呢？”抬起头看着，天真又困。

怎么跟解释是个“商”呢？看起还到10岁“因为别的小朋友喜欢，别的也喜欢。”

“，只有跟姐姐喜欢。”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，像个善解意的小样，接三彩缤纷的雪糕杯，又说了次：“谢谢姐姐！”然欢又略显矜持地跑到边去了。

这场秋雨连了个多小时才彻底结束，洗净了仍然油油地挂在枝头的树叶，携了气的污浊连同地面的泥垢流经城市的知将会去向何。“阵秋雨阵寒”，的咖啡机似乎又暖和了些。

就在这个多小时里，的“知己”小男孩简直乖的让叹为观止，已经刷新了对小孩子认知的限。

从头到尾，吵闹，坐在椅子安安静静地吃的雪糕，两只小安安分分地垂在中，时晃，每次吃到个新的味，就挖小勺隔着桌子到面，“，这是酸味～”

年的从翻开的杂志中抬起头，尝了，顺的头，“谢谢，好吃吗？”

“好吃！”

雪糕吃完了，小孩也开始看书。由于没有想在店里准备些少读，所以面摊开的是本《自然》杂志，页页地翻着彩的图片，碰到让惊叹的，就抬起头问：“，这是什么？”竟然还主低了声音！

什么样的家才能养这么稀罕的小东西呀！

然而直到们向挥手别，都没有跟们有步的流。对说，这只是次非常愉的待客经历，或者次美丽的邂逅，可供若年回想起角微翘，对边的某说，曾经遇到两个非常特别的客如此而已。直觉得，所有的第次相遇都是偶然，第二次开始才能算作缘分。

所以约是缘分，那天傍晚时分又了雨，早早就锁了店门，撑着伞慢慢地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家楼，等电梯的时候，有位年的牵着的小男孩推开了门。的手里拿着把伞，这次，们显得从容迫了很多。

“姐姐！”忙着收起雨伞，男孩先看到了，清脆的童声扬起，径自跑到边了，又喊了声：“姐姐！”

声音和眼神里面加掩饰的欢喜，促使手了的头发，也是心愉悦，“又见到了～”

走，手里拖着个小的购车，淡淡地笑着，地说：“也住在这里吗？”

“。”这时候“叮”的声，电梯门打开了，率先走去，按住开门的键，等到两购车都了，才问：“们几楼？”

“15楼，谢谢！”回答，牵了男孩的手。

开始诧异了，家对面阵子似乎有在搬家

“姐姐住在哪里呢？”男孩仰起那小王子般的脸，迫及待地问。

“唔”巴，脸先知地说：“住家对面！”

“真的吗？！”小盆友了。